2016年9月13日星期二

十月革命前夕

十月革命前夕



在彼得格勒工厂委员会第四次代表会议上关于立宪会议的报告〔1〕(1010日)



  立宪会议预定1127日召开,但根本不能由此得出结论,立宪会议将在指定的日子召开。资产阶级和所有反革命分子为破坏立宪会议竭尽全力。这点首先可以从这个事实中看出,即克伦斯基和立宪民主党人如此顽固地争取并实现让预备议会失去任何立法权。预备议会代表的三分之一是有产资格分子。另一个三分之一是这些合作社运动和地方自治运动分子,他们同样是有产资格分子,在最好的情况下,也是半有产资格分子。十分清楚,立宪民主党人和这个党所代表的反革命分子没有任何理由担心,预备议会会违背他们的利益使用立法权,这些利益是他们共同在幕后捍卫的:在内阁中、在司令部中、在政府范围内、在银行里,等等,等等。为了这个目的,他们根本不需要预备议会,后者的任务只是尽可能地掩盖他们的幕后工作。从前线部队中抽调哥萨克、突击营,并让这些所谓可靠的部队集团驻扎在最重要的交通枢纽上,组织特种教官—军官学校,以及包括不止一次地企图只让军队民主组织保留它们的经济职能在内的其他数量众多、相当明确的事实雄辩地告诉我们,这项工作的进行旨在破坏立宪会议。在这个意义上,我们退出预备议会,是对威胁俄国、革命和工人阶级的危险的大声疾呼。只有充分调动革命的脊梁——工人、士兵和农民的组织,才能确实保障立宪会议的召开。
  但是,如果工人阶级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威胁革命的危险,穿灰色军大衣的最贫穷的农民是破坏立宪会议和革命成果的天然反对者,那还有偏远农村的大量愚昧的农民群众,他们对我们对革命的担心并不理解。在我们与这些农民之间,还隔着阿夫克森齐耶夫的谋士,他们玩弄农民,对后者许诺将来给他们今天就应该争取得到的一切。应该打破这堵墙,应该在农村进行最有力的宣传鼓动,旨在让农民给自己的代表无条件的委托,首先是在立宪会议存在的第一天,就越过所有政府向所有交战国的人民提出和平建议。应该以农民居民给自己出席立宪会议的代表同样无条件的委托粉碎护国分子的怠工,以便在第一天就把全部土地转交到土地委员会的手中。需要对农村说明,工人以向农村供应农机具来帮助农民的意图,只要还没有确立工人对组织生产的监督,就不能实现。在所有这些之后,农民将把无产阶级看成是自己的哥哥,而在立宪会议的选举中,谁把农民吸引到自己的一边,谁就是胜利者。
  在讲话结束时,托洛茨基同志建议以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工厂委员会和工会的名义向农民呼吁,在呼吁中,这些组织号召农民在立宪会议的选举中只投那些候选人的票,他们保证在第一天就贯彻把全部土地临时转交给土地委员会,直到制定相应的法律。(托洛茨基同志的建议被一致通过。)

《工人之路报》第84
1917102512)日

  〔1〕彼得格勒工厂委员会第四次代表会议是全俄代表会议的预备会议,它的任务是在与资产阶级决定性斗争的关头把工人阶级团结起来。代表会议完全是在布尔什维克的领导之下进行的。妥协派报刊千方百计地损害这次代表会议的声誉,指责会议不去解决工人阶级经济生活中的紧迫问题,而是搞“政治”,召开它的唯一目的就是批准布尔什维克未来的冒险。


在北方区苏维埃代表大会上关于彼得格勒苏维埃活动的报告(1011日)



  我们代表的党是给苏维埃的面貌留下印记的党,如果即便经历了最初的巨大希望之后的失望,我们仍有牢固的苏维埃,则是因为它被与自己的阶级敌人进行无情斗争的新纲领武装起来。彼得格勒苏维埃处在与政府以及支持它的那些政党的不可调和的斗争中。
  你们知道,当来自前线的危险已经看得相当清楚时,临时政府力图迁往莫斯科。我们的“护国分子”与它一起,他们不经防御把彼得格勒拱手交出,今后将为自己在莫斯科的护国政策赢得好分数。
  这个计划是出于对革命的彼得格勒的仇恨。
  我们的政府可以从彼得格勒逃跑,但革命人民不离开彼得格勒,他们将捍卫它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正如在《福音书》中所说的那样,彼得格勒是一座“山城”,它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情绪和我们的工作。
  司令部推出了抽调2/3彼得格勒卫戍部队的计划。〔1〕这个问题摆在我们面前。苏维埃的“权威们”决定赞成司令部,虽然他们也不信任那些将抽调部队的人。
  波罗的海舰队持不同的说法。它声明,它不相信临时政府的一句话,它是真正背叛人民的政府,然而,波罗的海舰队将誓死捍卫革命事业。
  军事当局要求抽调部队,我们不知道将把它们调往何处,但我们知道是从哪里抽调——从革命的彼得格勒。在科尔尼洛夫反革命阴谋前,也下了抽调部队的命令,当时也要我们相信,这对战略考虑来说是必需的。
  我们不能像护国分子(不过在这些人之中,没有点滴的保卫革命的成分)那样说,如果政权要求的话,我们就服从。彼得格勒苏维埃不承担、也不能承担这样的责任。
  明天,彼得格勒卫戍部队的每一部分将实际面临这个问题,我们感到自己对俄国和它的人民的责任。
  事关彼得格勒的命运,各省苏维埃的代表们,我们想和你们一起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应该承担起保卫国家的全部工作。最好的保卫祖国,就是越过世界各国人民的帝国主义政府,立即直接向他们提出和平建议。
  我们能把进行战争的责任交给那些既不能进行战争,也不签署和约的人吗?
  除了工兵代表苏维埃之外,谁也不能胜任此事,因为在苏维埃之外的人或是科尔尼洛夫分子,或是半科尔尼洛夫分子,或是与革命人民决裂的政治破产者。
  出路只有一条——必须让国家命运掌握在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的手中。

《工人之路报》第35
1917102613)日

  同志们,我以彼得格勒苏维埃的名义欢迎你们。你们知道,不久前,彼得格勒苏维埃进行了改组,从而相应地改变了它的政策。防御政策被与自己的阶级敌人以及出卖革命利益的临时政府进行无情斗争的思想所取代。
  今天,只有彼得格勒苏维埃有权以彼得格勒无产阶级和卫戍部队的名义说话。
  在战略危险开始威胁革命的彼得格勒的时刻,临时政府想迁到莫斯科去,让革命的彼得格勒注定毁灭。
  我不涉及彼得格勒苏维埃近期的工作。所有人都了解它的工作。但在最近这段时间,联系彼得格勒的防御,彼得格勒苏维埃不得不解决一些在这里必须提出的重大问题。代表大会应该在这些问题上说出自己的意见。
  我说到司令部坚持要抽调部分彼得格勒卫戍部队的问题。彼得格勒苏维埃声明,它对科尔尼洛夫暴乱记忆犹新,那时临时政府也采取措施抽调彼得格勒卫戍部队,旨在解除彼得格勒的武装,扼杀苏维埃,因此它不对这次抽调后果承担责任,也不对此承担任何责任。彼得格勒苏维埃对彼得格勒卫戍部队的无数询问的答复就是这样。当前,部分彼得格勒卫戍部队不得不与司令部的决议发生具体冲突,因而问题没有失去其尖锐性。
  这次代表大会应该说出自己对这个问题的意见。必须说,代表大会把保卫国家的责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现在在俄国,除了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之外,没有一个机构能够领导国家。
  只有政权归苏维埃,才能拯救革命。

《消息报》第195
19171012

  〔1〕彼得格勒革命卫戌部队一直是临时政府和将军们的眼中钉。政府从8月开始就不断地采取措施,旨在把卫戌部队调出首都。10月初,当工人的情绪和布尔什维克的活动开始明显地威胁到政府的生存时,后者重新提出了这个问题。同时,资产阶级报刊和前线妥协派分子发动了反彼得格勒卫戍部队的斗争,企图用暗示卫戍部队的饱食终日和前线的饥饿等蛊惑再次让整个军队来反对它。最高军事集团提出了表面上更有分量的论据,指出由于面临着德国人的进攻,北方战线必须要增援。北方战线司令切列米索夫下令抽调彼得格勒卫戍部队的几个部分,克伦斯基为实现抽调部队的利益让彼得格勒、喀琅施塔得和芬兰服从此人。处于守势的中央执行委员会完全支持克伦斯基之流的显然反革命的企图。我党就此掀起了最强有力的斗争。它毫无困难地揭穿了对革命卫戌部队征讨的真实意图。最终抽调部队的计划只停留在纸面上,在士兵群众的眼中使政府和妥协派的权威扫地。


北方区苏维埃代表大会向波罗的海舰队致敬(1011日)1



  北方区代表大会向革命的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致以热烈的敬礼,他们像英雄一样地牺牲,以自己的生命来清算各国资产阶级的罪行。
  光荣属于坚不可摧的战士,他们穿过海战的炮火和硝烟,对被压迫人民发出起义和各国人民兄弟般团结的号召!
  光荣属于波罗的海兄弟们,光荣属于革命英雄!

《工人之路报》第35
1917102613)日

  〔1〕这份致敬词是托洛茨基同志在1011日代表大会上宣读的。


在北方区苏维埃代表大会上关于时局的报告(1012日)



  同志们!
  革命对我们展示了自己,它好像是一个复杂、矛盾的病态过程。
  原来事件的展开比人的思维更迅速。
  我们的革命的病态性质就是源于这点。
  当关于政权的问题明确地摆在各阶级面前时,革命就是斗争。
  我们的无产阶级还没有表现出夺取政权的足够意志,虽然形势已经向他们发出了这样做的召唤。
  资产阶级水远对此有相当程度的准备。它在革命开始时夺取了政权,无产阶级没有妨碍它。依靠广泛阶层的小资产阶级掌握了政权,因为农民在它对自己利益的意识被组织起来之前,就被组织到军队里去了。农民把自己的利益托付给了小资产阶级分子,他们现在以农民的名义说话,并利用这点来破坏对他们不利的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
  无产阶级没有在革命的头几天把政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现在所有危机的原因都在于此。
  在革命开始阶段,资产阶级为了实现自己的帝国主义目的掌握了政权。420日〔1〕,革命把它推到了一边。人民建议孟什维克——那时苏维埃的多数——掌握政权,但他们没有足够的勇气下决心走这一步,于是成立了联合政府。这是偷偷摸摸地把政权交到了资产阶级的手中。
  这个联合政权继续第一届政府的政策,把我们引向最可怕的事件,后来的所有灾难都起源于它。
  我们警告、提醒、预言,所有这一切都将有助于威廉皇帝在背后打击德国民主派,说了大本营的专横,都不管用。
  克伦斯基声称,科尔尼洛夫暴乱起源于735日事件。他的这番话是在俄罗斯共和国临时议会[1]上说的。《中央执行委员会消息报》重复他的话。
  不,科尔尼洛夫暴乱源自不幸的618日。
  虽然我们不止一次地对克伦斯基(在这里的资产阶级报纸撰稿人哪怕一次准确地记录我的话!)提出要求,他至今没有公布735日牺牲者的名单。
  如果他哪怕只提供单纯的数字,就像在沙皇制度下所做的那样,那他就会看到,735日不是暴乱,而是一次纯自发性的运动。
  我再重申一次,它是三倍可诅咒的618日的产物。
  735日的牺牲者与618日的牺牲者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当科尔尼洛夫暴乱时,革命军队和人民仍没有弃克伦斯基而去,而是走上了革命战线,英勇地回击科尔尼洛夫。
  护国分子自己说,应该巩固这个统一战线,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他们依靠士兵在科尔尼洛夫暴乱时支持他们,召开了全俄民主会议。对,在那些日子里,当受到真正的危险的威胁时,请来喀琅施塔得的同志,冬官由“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水兵守卫……
  这样,全俄民主会议应该建立一个能够与科尔尼洛夫分子斗争和消灭战争的政权。
  但是,只有依靠军队的政权、即苏维埃政权能够做到这点。
  我们做了反驳,并为反对会议的人员结构上的颠倒而斗争。这是对俄国革命内部力量的歹毒的、心怀叵测的颠倒。
  现在,所有人民群众都追随布尔什维克和左派社会革命党人。这意味着,人民的革命意识迅速成长。
  莫斯科市杜马主席米诺尔认为,使布尔什维克获得全面胜利的近几次选举的结果是偶然的。〔2
  我们则认为,这完全是一个理所当然的过程。
  沙皇政权转到了资产阶级的手中,以孟什维克和右派社会革命党人为代表的小资产阶级又取代了它,最后,当人民的革命意识成熟后,全体人民都投布尔什维克的票。
  我们说过,只有依靠广大群众的人才能在现在的形势下建立政权。
  在最新一期《消息报》上的社论为苏维埃唱送终祈祷,把它们的全部影响转交给预备议会、地方自治运动和市杜马。
  但是须知这是妥协政策的彻底破产,何况甚至建立了联合政权的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都没有把自己的官方代表派到政府中去,对他们来说,这个政权太糟糕了。
  但是,他们认为,对他们的党的中央委员会来说是糟糕的政权,对俄国来说应该是一个好政权。
  我们宣布对这个政权进行不可调和的斗争。
  或是俄国革命将被扼杀,或是它被苏维埃的英勇努力所拯救!
  作为政党的妥协分子将不复存在!
  革命变成革命与反革命和它的管家克伦斯基的殊死决斗。
  国家的所有情况都对我们说:你们一定要解决国家面临的任务,哪怕以生命为代价也要把全部政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们的代表大会应该表明,支持我们的不仅有语言,还有物质力量!
  托洛茨基同志建议通过决议,以下面这句话结束了自己的讲话:
  我请求你们一致通过我的决议案。让通过这个决议意味着从语言转入行动。

《工人之路报》第38
1917103017)日

  〔1〕众所周知,420日彼得格勒劳动者为反对米留可夫418回的照会进行武装示威抗议,在这份照会中,后者以临时政府的名义确认李沃夫政府忠于沙皇与三国的协议,以此向劳动群众挑战。420日的示威游行是阶级斗争激化进程中的第一个重大事件。它在二月革命形成的一定时期内的阶级和平的短暂田园诗上打开了第一个缺口。
  〔2〕众所周知,1917年秋,布尔什维克在俄国一系列最大城市的市政选举和苏维埃选举中获胜。例如他们在彼得格勒市杜马的选举中获得了全部选票的1/3,赢得了彼得格勒和莫斯科许多区的杜马。此时,两个首都、察里津、卡卢加和许多其他城市的苏维埃都转到了布尔什维克的手中。

[1]是预备议会的正式名称。——译注

在北方区苏维埃代表大会上关于时局的闭幕词(1012日)



  托洛茨基同志声明,在休会时,布尔什维克党团与左派社会革命党党团在决议问题上达成了充分一致。
  接下来,托洛茨基同志详细地讲述了革命进程,人民群众的革命意识的逐步发展,并得出结论,当前,人民已经足够成熟,可以不顾一切障碍把政权夺取到自己的手中。这是拯救祖国和革命的唯一途径。
  国家的整个形势告诉我们,我们必须解决国家面临的任务,哪怕以生命为代价也要把全部政权夺取到自己的手中。我们的代表大会应该表明,支持我们的有我们可以依靠的物质力量。
  只有全部政权归革命机构——中央和地方的工兵代表苏维埃,才能拯救人民。
  苏维埃政府立即建议在所有战线停火、公正民主的和平,立即把地主的土地交到农民的手中,无须赎买,没收隐藏的储备,无情地对有产者征税。
  临时政府应该辞职。权力和力量都在苏维埃一边。说空话的时期过去了。只有所有苏维埃坚决一致的进攻才能拯救国家和革命。

《工人之路报》第36
1917102714)日


北方区苏维埃代表大会就时局报告的决议(1012日)



  北方区工兵代表苏维埃代表大会是在对俄国革命最关键的日子里召开的。
  临时政府的全部政策、首先是它拒绝为和平而斗争以及显然在酝酿一场新的、更加可怕的科尔尼洛夫暴乱的部分反革命军官的领导作用,自上而下地瓦解了军队。在这些条件下,军队民主化、提高它的战斗力的全部内阁纲领都是空话。国家的军事情况不可避免地一小时一小时地恶化。在这条道路上是没有出路的。
  俄国没有独立的对外政策。在自己国家中失去脚下基础的盟国帝国主义分子继续支配俄国人民的命运。为与民主派的最凶恶的敌人共同进行外交工作,打着革命民主派的名义派斯柯别列夫参加巴黎代表会议的计划〔1〕,是软弱和虚伪的企图。关于第四次冬季战役的问题实际上是在伦敦和纽约交易所中为俄国士兵决定的。
  当权的德国掠夺者在面对着已经开始的德国舰队起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军队调往彼得格勒。在俄国首都,它的军事工业集中地面临巨大的危险威胁时,强大的英国舰队无动于衷。在对革命的彼得格勒的仇恨中,与英国帝国主义分子联合的俄国反革命分子在嗜血成性的德国皇帝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实际助手。
  国家的内部状况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抢劫、投机倒把、掠夺笼罩着军事、国家经济的每一个领域。日益激化的粮食供应上的无政府状态引起饥饿的群众的愤怒。临时政府农业政策所支持的地主的自私把绝望的农民逼到起义的地步。包括铁路工人和邮电工作人员在内的工人阶级被物价飞涨、同盟歇业、失业和饥饿的绞索越来越紧地缠住。临时政府的财政政策只知道一个原则:“哪怕身后洪水滔天”。
  护国—妥协分子人为组成的没有权力的预备议会只是资产阶级、克伦斯基、上层军官和盟国外交的政策,即反革命阴谋政策和立宪会议不可避免的破坏的虚假掩盖而己。
  联合政权是对国家的瓦解和折磨,使它失血。所谓的全俄民主会议以可怜的破产而告终。与资产阶级妥协的致命的、叛卖的政策,遭到工人、士兵、有觉悟的农民的愤怒的否决。
  只有立即把全部政权转交到革命机构——中央和地方的工兵代表苏维埃——的手中,才能拯救人民。
  苏维埃政府将立即以俄国的名义向各国人民建议在所有战线上停火和公正民主的和平。
  苏维埃政府将立即着手复员军事工业以及保障农民。
  苏维埃政府将在预定期限内召开立宪会议。
  临时政府葬送了国家,它完全靠暴力维持。但国家想生存下去,临时政府应该让路。在苏维埃一边不仅有权力,也有力量。说空话的时间已经过去。只有所有苏维埃一起坚决一致地进攻才能拯救国家和革命,解决中央政权问题的时刻已经来临。

《工人之路报》第35
1917102613)日

  〔1〕俄国妥协派把自己的和平主义希望寄托在这样的代表会议上,中央执行委员会代表它起草了给斯柯别列夫的关于和平条件的训令。临时政府知道代表会议的真实目的,千方百计地撤销斯柯别列夫的资格,因为他当然不适合实际制定继续进行战争的计划的会议。众所周知,给他派了两个“委员”,一个是俄国驻巴黎大使马克拉科夫(立宪民主党人),另一个是军事专家鲁斯基。十月起义使这个代表团未能成行。


北方区苏维埃代表大会关于召开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的电报(1013日)



  1013日以代表大会的名义发出了下面的电报。

致所有机构:
  所有团、师委员会、工兵代表苏维埃。全体水兵、工人和农民:
  预定于1020日召开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它的任务是立即在所有战线上停火。把土地交给农民,保障按期召开立宪会议。整个资产阶级、临时政府以及顺从它的妥协分子千方百计地破坏苏维埃代表大会。他们恐吓说,代表大会会破坏立宪会议。这是诽谤。彼得格勒、莫斯科、芬兰、波罗的海舰队、喀琅施塔得、雷维尔等最强大的苏维埃组织参加的北方区苏维埃代表大会声明:破坏立宪会议的是拖延战争、镇压农民起义的反革命分子。苏维埃代表大会保障召开立宪会议,立即提出和平建议。破坏代表大会召开的人是在葬送军队和革命。反对召开代表大会的个别组织违背了全俄代表大会的决议,超越了自己的全权,应该立即改选。士兵、水兵、农民和工人!你们的责任是通过团、师、军委员会清除所有障碍,保证你们的代表出席1020日的代表大会。我们建议将此通知立即告知所有与你们有联系的组织。

北方区工兵代表苏维埃代表大会
《工人之路报》第41
1917112日(1020日)


在彼得格勒苏维埃会议上关于军事革命委员会〔1〕问题的讲话(1016日)



  同志们!我们任何时候离布罗伊多和他的党都没有这么远,孟什维克的政策在任何时候都没有现在这样致命。
  托洛茨基同志引用了罗将柯对《俄罗斯晨报》编辑的声明,该声明说,他认为放弃彼得格勒有其好的一面。将像在里加一样,德国人将在彼得格勒“恢复秩序”,驱散苏维埃,消灭波罗的海舰队,彻底扼杀俄国革命。
  在这里,在预备议会上当然是不会这么说的。
  同志们!我们曾及时地预见到科尔尼洛夫暴乱,并因此抗议把军队调出彼得格勒。布罗伊多和他的同志们在那时立即同意执行克伦斯基的命令,过了一天,为保卫冬宫,他们不得不求助于此前被他们诬蔑为反革命分子的喀琅施塔得水兵。
  后来,他们对我们曾预言将变成可怕的灾难的618日闭口不提,正是这个灾难形成了735日发动的基础。
  同志们!人们说我们为夺取政权建立司令部。我们没有把这搞成秘密,一批前线代表在这里发言,他们声明,如果不赶快停火,战线则会转移到后方。
  但孟什维克的前景如何?
  所有盟国的刊物都嘲笑斯柯别列夫,关于代表会议的问题被撤销,他们抛向军队的最后一根稻草折断了。
  我们把我们的代表派往前线,为了让士兵了解我们。我们对他们说,我们不是蛊惑者,而是他们真正的朋友。
  洗劫运动是绝望的群众的,而且是他们中最没有觉悟的那部分的运动。
  从农村来的干粗活的工人站几个小时的队,自然对比他穿得好比他富有的人充满了仇恨,因为有钱人付双倍的钱,无须凭证就能买到全部产品。再后来,他的仇恨又转向那些比他受到更多的教育,与他信仰不一样的人的身上。我们理解这些干粗活的工人,对待他们与那些想枪毙他们的资产阶级猪锣不一样。
  如果革命政权惩罚了所有抢劫犯,就会在很大程度上减少所有洗劫的可能性。
  在此推出了与苏维埃代表大会对立的农民代表全俄执行委员会〔2〕。而我们知道,这个委员会为农民暴动和土地骚乱酝酿条件。
  如果这个委员会反对我们,那么它就是在反对那些被哄骗了7个月的农民。我们面临着抉择:我们支持谁?是支持阿夫克森齐耶夫还是支持最贫穷的农民?我们应该说,我们与农民在一起,反对他们的委员会。
  现在断然向我们要求把部队调出彼得格勒,我们应该说行还是不行。
  应该对士兵说,他们是换防呢还是不信任换防的命令。布罗伊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我们说,我们必须知道,我们将去哪里。如果要牺牲的话,那就像自觉的公民一样的死去,他们知道去什么地方,为什么去牺牲。
  在第二次讲话中,托洛茨基同志在回答前线代表的问题时指出,整个军队被一致的情绪所支配,讲一致的语言,要求立即实现和平。
  这完全符合我们的情绪和我们的行动。人们对我们说,我们孤立了无产阶级,这不是事实,我们在实例中看到,我们的数百万战壕里的兄弟完全赞成我们的要求。
  我们将共同生存,共同战斗,共同牺牲,如果为落实我们的要求需要牺牲的话。

《工人之路报》第39
19171031

  〔1〕关于军事革命委员会的报告是左派社会革命党人拉济米尔作的。他宣读的这个委员会的组织方案事先在彼得格勒执行委员会士兵部上通过。109日,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第一次讨论这个问题。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反对建立军事革命委员会,建立一个与政府司令部平行的自己的司令都,会导致在军事上的双重政权。
1012日,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除孟什维克的两票反对外,其余人一致通过关于军事革命委员会的特别章程。军事革命委员会根据这个章程组建,隶属于彼得格勒苏维埃,是它的机构。进入军事革命委员会的有苏维埃的各个军人和工人组织的代表。
军事革命委员会的任务是建立最低限度的防御力量和保卫彼得格勒所必需的辅助物资,不得调出,与派驻北方战线军队总司令下属的各个司令部、波罗的海舰队中央委员会、芬兰卫戍部队、军区司令部的委员保持联系;准确统计和登记彼得格勒及其郊区的卫戍部队的全体人员、弹药和给养;制定保卫彼得格勒的工作计划;保卫彼得格勒免遭暴徒和逃兵的洗劫的措施;在彼得格勒工人群众和士兵中维持革命纪律等。
  军事革命委员会报据工作类型分为几个处:防卫处;供应处;联络处;信息局;工人民警处:情报处;警备处。
  〔2〕全俄农民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是社会革命党人的机构。二月革命之后,社会革命党人立即开始为赢得对农民群众的政治领导权而展开工作。从4月中旬开始,他们为召开全俄农民代表苏维埃代表大会而工作。54日召开了这个会议,在会上选出了农民代表苏维埃全俄执行委员会。社会革命党人是这个委员会中的多数,它的主席是阿夫克森齐耶夫。在后来的几个月中,执行委员会无条件地支持克伦斯基政府内政部在与农民骚乱的斗争中所采取的措施。富农的执行委员会几乎没有为迫使政府进行土地改革而做过任何事情。在十月起义的日子里,农民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用其全部权威支持行将就木的克伦斯基政府。1025日,它发出了这样的号召:
  致全体农民、士兵和工人。一切政权归立宪会议!
  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违背全俄农民代表和军队代表的意志夺取了政权。在立宪会议召开前的三个星期夺取政权是剥夺全体人民的权利。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开始兄弟残杀的战争。在敌人兵临首都城下时,再次给军队背后一击,削弱了它的抵抗力。彼得格勒苏维埃许诺和平、面包和土地,这是谎言。它带来的是内战、无政府和奴役。临时政府宣布制定把土地交给土地委员会支配的最终法律和在促进和平事业上采取果断措施。让军队和农民知道,跟着彼得格勒苏维埃,他们将失去土地和自由,使立宪会议的召开变得不再可能。
  全俄农民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保卫农民利益,号召不要相信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和它建立的机构。一分钟也别停止立宪会议的选举。为军队提供面包。更紧密地团结在自己的农民组织的周围,坚决镇压所有抢劫的企图。
  全部政权归立宪会议,一天也不许延期。

全俄农民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

  在十月起义后的几个星期中,这个执行委员会的代表参加了所有的反革命组织和事件。只是在191711月召开的新的农民代表大会使左派社会革命党人成了多数,结束了农民代表执行委员会的反革命活动。


《工人和士兵报》



  我们的报纸——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的机关报。我们在严酷的日子里着手出版这份报纸。国家饱受战争折磨。人民筋疲力尽。军队备受折磨,失血过多,到了绝望的地步。第四次冬季战役对军队和国家来说是毁灭性的。同时,革命的彼得格勒面临着被放弃的危险的威胁。反革命分子在等待人民的灾难,准备给他们致命的一击。绝望的农民走上了公然起义的道路。地主和官吏在讨伐队的帮助下镇压农民。工厂关闭。他们想用饥饿让工人屈服。资产阶级和它的将军们要求为在军队中恢复盲目的纪律采取严厉措施。科尔尼洛夫暴乱分子没有打磕睡。得到整个资产阶级支持的科尔尼洛夫分子公然准备破坏立宪会议。
  克伦斯基政府是资产阶级政府。它的全部政策是反对工人、士兵和农民的。这个政府在毁灭国家。它既不能进行战争,也不能签署和约。它中伤工人,镇压农民,使军队陷入极度的绝望。
  我们的报纸出现在最严酷的日子里。《工人和士兵报》将是彼得格勒无产阶级和彼得格勒卫戍部队的喉舌。《工人和士兵报》将不妥协地捍卫贫农的利益。为贫农、为劳动者、为受压迫者、为男女工人、士兵和农民,反对地主,反对银行家、资本家、高利贷者、抢劫犯、科尔尼洛夫分子—将军,反对联合政府!
  应该把人民从灭亡中拯救出来。应该把革命进行到底。政权应该从资产阶级罪犯的手中夺过来,交到有组织的工人、士兵和革命农民的手中。应该结束可诅咒的战争。
  我们这份报纸的纲领,就是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的纲领。
  全部政权归中央和地方的苏维埃!
  在所有前线立即停火!各国人民的公正民主的和平!
  地主的土地交给农民,无须赎买!
  工人监督生产!
  公正地召开立宪会议!
  《工人和士兵报》号召你们所有人走上这条拯救国家的道路。请你们响应你们的报纸的声音!更紧密地团结在苏维埃的周围!面临着严酷的斗争。每个人都应该做好准备,一旦听到苏维埃的召唤,就给予蛮横无耻的反革命以无情的回击。
  争取政权、和平、面包、土地和自由的斗争万岁!
  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万岁!

《工人和士兵报》第1
1917103017)日


对彼得格勒的威胁和争取和平的斗争



  战争已经持续了39月了。而它的结束还遥遥无期。资产阶级要求继续战争,“直到胜利”。在8月,克伦斯基在莫斯科会议上说过:“现在谁再说和平,谁就该死。”我们的资产阶级的盟友——英国、美国、法国、意大利的资木家——要求我们把战争进行“到底”。而这个底在哪里?看不见。莫非我们现在离和平比革命开始时更近?莫非我们的战争局面改善了?不,它变得糟糕得多。克伦斯基于618日开始的罪恶的进攻导致溃退,放弃里加,使彼得格勒面临巨大的危险。
  3年零3个月的战争没有给首都以安全。今后情况会越来越好的保障在哪里?如果我们失去了彼得格勒,那我们就失去了几乎一半的国防工业。把工厂疏散(转移)到外省,并在那里把它们建立起来,不是一天,也不是一个星期的事。这需要几个月。也就是说,放弃彼得格勒将给我军的补给带来不可弥补的致命的打击。然而,政府显然在考虑把彼得格勒拱手交给德国人的可能性,并为此做准备,却不采取任何措施结束战争。
  刚一得到德军向首都进发的消息,内阁就开始讨论把政府迁往莫斯科。此前,克伦斯基政府就不止一次有抛弃革命的彼得格勒的冲动,因为它觉得它在那里如坐针毡。现在它匆忙抓住这个“战略”理由逃往莫斯科。
  彼得格勒卫戍部队和工人不安地警觉起来。怎么办?政府明确地承认,在39个月的战争之后,它不能保卫首都。但它不趁着还不太晚采取坚决措施签署和约,这个轻率犯罪的资产阶级政府却打算抛弃彼得格勒,让它听任命运的摆布。彼得格勒苏维埃士兵部立即回击了反革命分子和波拿巴主义者的叛卖计划。卫戍部队代表声明:“政府不能保卫首都,那就应该或是立即签署和约,或是如果它不能立即签署和约,就滚蛋,给真正的人民政府腾地方。二者必居其一。”彼得格勒苏维埃赞成自己的士兵部,并补充说,资产阶级愿意接受革命首都的灭亡。反革命分子的盘算很清楚:威廉占领革命最强大的堡垒——红色彼得格勒,而科尔尼洛夫分子则利用这点彻底粉碎人民赢得的成果。
  政府显然害怕它逃往莫斯科引发的愤怒。在所谓的预备议会上,克伦斯基公民解释说,人们误解了他,人们在“诽谤”他,政府现在不打算迁走。“护国分子”—立宪民主党人、克伦斯基的导师和监护人抗议说:“放弃彼得格勒?我们根本没有这种打算。”
  但是,对彼得格勒反革命分子不幸的是,他们的莫斯科的志同道合者坦率得多。前国家杜马主席罗将柯是所有地主和资产阶级反革命的公认代表,他公然宣称(在商业报纸《俄罗斯晨报》上):

  彼得格勒处于危险中……我想随它去吧,彼得格勒……人们担心,彼得格勒的中央机构(即苏维埃等)会灭亡。对此我反驳说,如果所有这些机构都毁灭了的话,我很高兴,因为它们给俄国带来的全是灾难。

  护国分子罗将柯以俄国全体资产阶级的名义说:“随它去吧,彼得格勒!”他对波罗的海舰队的态度也一样。罗将柯直言不讳地说:“随着彼得格勒被占领,舰队反正也得毁灭。”但用不着为此感到惋惜:“那里的舰只完全被腐化了。”
  这样一来,资产阶级的直接和公然的打算在于,把彼得格勒和波罗的海舰队交给威廉。罗将柯十分准确地说出了为什么需要的正是这点。他说:“在放弃里加之后,那里建立了从未见过的秩序,枪毙了十个头头,让警察回来,城市处于绝对安全中。”
  罗将柯的党把手伸给德国皇帝,也许通过第三者与德国皇帝达成协议,共同扼杀波罗的海舰队和彼得格勒。而克伦斯基在预备议会上抱怨“诽谤”,夸夸其谈拯救彼得格勒。但有谁相信克伦斯基?首先,克伦斯基本人在8月就曾与科尔尼洛夫达成协议,把第三骑兵军调到彼得格勒“平息”卫戍部队和无产阶级。第二,克伦斯基现在仍保留在政府中,主要是为了说话。真正的事情是在幕后做的。罗将柯们、米留可夫们、古契柯夫们、里亚布申斯基们、卡列金们急不可耐地等待着威廉皇帝,他应该在彼得格勒建立他在里加建立的秩序。
  现在,资产阶级需要继续战争不是为了胜利(它对胜利已经不寄希望),而是为了消灭革命。把波罗的海舰队、喀琅施塔得、彼得格勒放弃给德国人,最后使军队筋疲力尽,摧毁它的精神,分化和镇压农民,这就是有产阶级歹毒的意图。每一个工人、士兵、水兵和农民对此都应该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近几天,波罗的海水兵通过自己的代表德边科在北方区苏维埃代表大会上声明:“只有向各国人民建议立即缔结和约的苏维埃政府才能拯救波罗的海舰队、彼得格勒和革命。”
  同样的声音从战壕传到我们的耳朵中。每天都有团、军的军队代表来苏维埃见我们,他们众口一词地说:

  军队不能再继续等待。它没有鞋穿,衣不蔽体,饥肠辘辘。冬天即将来临。士兵不再相信资产阶级和“护国分子”的谎言,罗将柯们在他们的背后活动。士兵要求和平,因为对他们来说,唯一的拯救就在和平中。不能无休止地考脸军队的耐久性。如果军队在绝望中奔向后方,将会怎样?那时革命将毁灭。拯救只有一个:建议在所有战线立即停火!

  但是,今天的政府没有能力也不能、不愿意走这条道路:它遵照俄国和盟国的罗将柯的命令行事。它不对人民负责,而对交易所老板负责。彼得格勒苏维埃声明:“克伦斯基政府葬送国家。”可怕的真相就是如此。每天都让我们更接近死亡。在彼得格勒失陷后,再说拯救就太晚了:剁下脑袋后,别再为头发哭泣。必须现在就行动起来,趁着为时未晚。苏维埃应该夺取政权。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代表大会应该在1020日召开,它应该以军队、无产阶级和革命农民的名义建议立即停火。在所有国家中,国内形势紧张到了极点。各处的军队和人民群众都被立即和平的追求所支配。冬季战役是悬在欧洲上空的可怕的幽灵。在这些条件下,革命的苏维埃政权的声音获得了决定性的意义。在俄国建议和平之后,继续战争对欧洲各国政府来说已经不再可能。
  士兵、工人、农民们!反革命资产阶级的政府在葬送国家。只有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才能拯救它。代表大会应该建议和平。你们应该全力支持这个建议。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我们的人民想生存。所有想把他们推向死亡和灭亡的人,应该被无情地抛弃。

《工人和士兵报》第1
1917103017)日


与约翰·里德[1]的谈话(1017日)



[1]约翰·里德(John Read18871920),美国作家、新闻记者。美国共产党创建人之一。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担任驻欧洲军事记者。参加过十月革命,以其亲身见闻撰写了《震撼世界的十天》(1919)一书。1919年起任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委员。——译注


  临时政府完全没有力量。资产阶级掌握着政权,但这个情况完全被与护国派的政党的虚假的联合所掩盖。农民造反,因为他们等待许诺的土地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整个国家,在所有劳动者之中都看到同样的失望。只有在内战的条件下,这个资产阶级专政才能继续存在。科尔尼洛夫的方法是资产阶级借助于它进行统治的唯一方法,但恰恰是资产阶级没有这个力量。军队和我们在一起。妥协分子和调和分子——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失去了任何影响,因为在农民和地主、工人与资本家、士兵与军官之间的斗争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尖锐,更加不可调和。只有人民群众的联合进攻,只有建立无产阶级专政才能完成革命,拯救人民……
  苏维埃是最正确的人民代表,在革命经验、思想和目的上都是最好的代表。依靠在战壕中的军队、工厂的工人和田野里的农民,它们是革命的脊梁。
  做了建立没有苏维埃的政权的尝试,建立的只是软弱无力的政权。在此刻,在俄罗斯共和国议会的侧厅里,所有类型的反革命计划都已经酝酿成熟。立宪民主党是战斗的反革命。另一方面,苏维埃捍卫人民的事业。在两个阵营之间没有一个有重大意义的集团……最后的决定性的战斗临近了。我们的答复是坚定的。我们将完成在3月刚刚开始的、在科尔尼洛夫事件进程中被向前推动的工作。

  之后,托洛茨基同志转到了未来的苏维埃政府的对外政策上。

  我们的第一个行动将是建议在所有战线上立即停火,为讨论和平的民主条件召开国际代表会议。我们有能力在和平谈判中贯彻的民主主义的多少,取决于我们在欧洲遇到的革命反响。知果我们在这里建立了苏维埃政权的话,这将是有利于在整个欧洲立即实现和平的强有力的因素,因为苏维埃政府立即越过各国政府向各国人民提出停火建议。在缔结和约时,俄国革命将为保证不赔款、不兼并,保障各族人民民族自决权的和平而工作,朝着建立欧洲联邦共和国的方向而努力。在战争结束后,欧洲将不是由外交,而是由无产阶级所重建,其形式是欧洲联邦共和国,或是欧洲联邦。这是无可怀疑的。现在仅一个民主自治是不够的。经济发展要求消灭民族的疆界。如果欧洲注定仍停留在被民族集团所分割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帝国主义将再次开始自己的工作。只有联邦共和国可以保障全世界的和平。但没有欧洲群众的行动,这些目的当前是不能实现的。……

约翰·里德:《震撼世界的10天》第63页。


煽动大屠杀的宣传



  各方面都在抱怨在我们国家中进行的大屠杀宣传。在排队中、茶馆里、电车中、广场上往往都能听到关于这个题目的谈话:应该屠杀犹太人、社会主义者、苏维埃……
  资产阶级报刊为此愤怒地把牙咬得嘎嘎响:放纵了这条蛆虫,给了它自由,唤醒了潜伏在它体内的野兽,现在只有放血才能保障秩序。当然,罪过全在社会主义者身上,特别是在布尔什维克身上。
  另一方面,在“社会主义者”—妥协者之中传来了声音:”现在,当周围肆无忌惮地进行着大屠杀的宣传时,还谈得上夺取政权的斗争吗”……
  现在不管说什么:苏维埃政权、立即签署和约、把土地交给人民,总是能找到聪明人,他用黑色百人团中伤的成功进行恐吓,作为回答。
  但是,这些成功是从哪里来的?大屠杀的宣传依靠的是什么?依靠的是愚昧,而主要的是劳动群众底层的贫穷、饥饿、绝望。抚养一大堆孩子的士兵老婆,她的丈夫没有从战壕中回来,她连续几小时地排队,被雨淋得湿淋淋的,雇用的鼓动者在她耳边低声说:“就是建立了苏维埃,把布尔什维克还有犹太佬选进了杜马,就吃不上饭了。应该把所有一切都赶走:政府、苏维埃、杜马。”……来自农村的愚昧的失业者,在战争中致残、只能靠乞讨为生的士兵也听到了这话……革命还没有给他们这些人带来任何东西,相反:他们的生活在许多方面比过去还糟……他们准备把自己仇恨、冷酷无情发泄到所有东西上:政府、犹太人、社会主义者以及所有穿夹克戴帽子的人身上。
  饥肠辘辘、没有工作或半乞丐似的残废军人从女佣口中听到,她的“老爷”刚刚尽情地买了一堆糖、奶油、肉,只是花了三倍的价钱。票证只是为穷人准备的,而且穷人凭票往往什么也得不到。而富人不用任何票证,仍能得到他需要的一切,享受生活。雇用的鼓动者对饥饿的劳动者低声耳语:“这就是共和国!”而后者回答说:“让一切都见鬼去吧!”……
  是啊,迄今为止,革命仍使劳动群众失望,特别是他们中最贫穷的底层。屠杀运动就是由此发展起来的。这是最愚昧、最不幸的工人、士兵和农民对艰难的生活、战争、饥饿、不公正和欺骗的自然而然的抗议。
  当然,需要用语言和说服来与屠杀鼓动进行斗争。但是仅此一项是十分不够的。需要革命面对,而不是背对贫困。需要让最愚昧、最精疲力竭和最受迷惑的劳动者实际感觉到,革命政权保卫的是他,而不是富人。
  全部问题都在于此。需要反对银行家、高利贷者、抢劫者和投机倒把者的革命政权。需要苏维埃政权。这样的政权接近人民,随时让公众了解粮食储备情况,制定对隐瞒者的严厉惩罚措施。革命政权给饥俄的人一块面包,而不是给寄生虫—富人两块,这个人就明白了,革命是为他的。当苏维埃政权向所有国家建议立即和平:没收军工利润和被隐藏的粮食储备,把土地交给农民,迫使银行家劳动,给饥饿的人面包,那时,黑色百人团的宣传就落空了,再也不能在人们的心中引起反响。昨天的屠杀者通过事实明白,真相在哪里,谎言又在哪里,他们也加入了革命。
  在底层,与黑色百人团斗争的唯一道路,就是全部政权归苏维埃。这样的政权转移拖得越久,屠杀运动就变得越可怕。

《工人和士兵报》第2
1917103118)日


在全俄工厂委员会代表会议上关于时局的讲话(1018日)



  我感谢你们的热情欢迎,同时又以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的名义欢迎全俄代表会议。今天我们召开了苏维埃会议,会议的问题是关于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的,我们请你们光临这次代表大会。彼得格勒苏维埃处于整个资产阶级和大部分社会主义报刊的无情的火力之下。把它变成了射击的靶子。彼得格勒苏维埃是政治集团关系上的试金石。俄国革命的整个命运就在这里反映出来。在所有情况下我们都能够有信心地说,彼得格勒苏维埃所持的立场在群众情绪中得到了可靠的支持。你们工厂委员会比所有人都更清楚地看到阶级斗争的内幕。只有瞎子才会进行把我们的革命与法国大革命类比的尝试。它们的经济基础完全不一样,不能不看到这点。那时的无产阶级处于萌芽状态,是第三等级——手工业、商业小资产阶级——的一部分,是半无产阶级。在我们这里,在社会意义上,没有丝毫共同之处。在我们这里居统治地位的是两极,我们的无产阶级的阶级类型和阶级意识是很高的;我们的工人阶级是高度典型的有组织的革命阶级,远远地超越了法国革命中的无产阶级。另一方面,是有组织的资本。这决定了严重的阶级纠纷。如果阶级冲突不那么尖锐的话,妥协派就能有基础。但工人与资本家、农民与地主怎么调和?我们看到的妥协政策的彻底失败就是由此而来的;斗争激化了,更加暴露了。以前资产阶级分化成的各个政党全部消失,融合为一个立宪民主党。这表明,事关的是基础——私有财产、利润、地租。另一方面是渗透了对资产阶级和妥协派不可调和的态度的工人组织。残酷斗争的前提就植根于这些条件中。内战是我们的经济和社会结构所固有的。有极端的两翼,即便现在把革命政党从内战中排除出去,那右翼也依然会对革命和它的全部成果发动进攻。党的逃跑并不能防止内战,只是使它在无组织的形式下零星进行,这对有产阶级最有利。内战是经济形势和历史发展强加给我们的。
  可能有人会说:那农民呢?农民是中间阶级,虽然它的私有财产偏见比私有财产本身还多。但只要农民与城市革命政党联系在一起,它扮演的就是革命角色。如果它追随革命的无产阶级,它在革命中的意义将是巨大的。农民本身由于它的全部存在条件,不能建立领导党。这不是它的过错,而不幸在于在这点上表现出它的落后性。但是,农民加入哪方,哪方就能取得胜利。在革命开始时,妥协派取得胜利,因为在革命还没有给农民答复之前,他们就被组织进了军队之中,要求把他们选进苏维埃和委员会。利用农民的软弱无力,妥协派被选进第一届苏维埃中。甚至无产阶级由于担心脱离军队,它的相当大的部分都追随妥协派。但铁的现实迫使工人阶级与妥协派分裂,而和平问题又把军队投入无产阶级的怀抱。军队处于极端恶劣的条件下。军队看不到继续战争的生理可能性。如果这个问题不尽快解决,那军队就会自发地涌向后方,像前线代表所声明的那样。妥协派对拖延战争负有责任。他们正是因此毁灭了自己。阿夫克森齐耶夫的全俄农民代表苏维埃推行政府和半官方的政策,而自发的农民运动在全国不断增长,妥协团体不得不无力地在这个农民起义面前急得团团转,甚至干脆帮助当局镇压它。内战不是口号,而是事实。在农民和地主之间已经进行着内战。起义的农民自然不会成为妥协派的支柱。无数农民代表团在工人阶级中寻找直接的领导。农民代表来到彼得格勒苏维埃,请求不要把士兵派到农村枪杀起义的农民。
  犯罪的进攻导致大溃退。出路在哪里?如果以前妥协分子可能有通过他们对外交的促进来解决问题的真诚愿望的话,现在所有愿望都应该彻底破灭了。最后一根稻草是派斯柯别列夫出席巴黎代表会议,在那里他应该在马克拉科夫和鲁斯基〔1〕的监护下提出重新审查条约的要求。但我们“盟友”的所有严肃的资产阶级报纸都嘲弄这个计划。他们希望在继续战争上达成协议,而不是在和平上。前线的士兵说,如果在下第一场雪时还不能得到和平,战壕里的士兵群众就会离开阵地。他们不再相信政府,转向了提出和平口号的彼得格勒苏维埃,呼吁它夺取政权,并提出和平建议,以防止军队自发逃跑。波罗的海舰队水兵声明,只要革命之手不撤他们的岗,他们就不下舰艇。他们将保卫革命的彼得格勒,但他们不相信当局,他们深信,当局是帝国主义资产阶级的掩饰,而资产阶级本身幸灾乐祸地看着英勇厮杀的水兵的死亡。罗将柯公然承认这点。他想把彼得格勒和波罗的海舰队交给德国人,希望以后再重新得到已经被德国磨盘碾压过的彼得格勒。那时再扼杀革命要容易得多。士兵们对他们不会被人出卖已经没有信心。他们怎么能够打仗?罗将柯们知道,如果放弃彼得格勒的话,战争将无法进行,因为为国防工作的工业将被破坏殆尽。反革命故意拖延战争,以便放弃彼得格勒,镇压革命。军队不能长久地支撑下去,所有前线代表都证实了这点。资产阶级以此做投机,故意让士兵、工人和农民绝望。现在资产阶级的全部政策都是建立在这点之上。工人应该就此大声地声明,到处在广大群众面前揭露里亚布申斯基们和罗将柯们以及他们的掩护者的政策。
  在生产方面,你们工厂委员会的代表们应该最清楚地了解怠工。你们的监督尝试还不是监督,而只是零星的登记和局部施加压力的经验。监督只有在全国范围内才有可能。只有那时才能搞清楚生产力的情况和再分配的手段,合理地组织它,征收最重要的生产部门。但是,没有无产阶级在其中扮演领导角色的革命的中央政权,所有这些都无从说起。你们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知道,没有对生产基础的这些监督,我们是得不到拯救的。
  妥协派说:拯救在立宪会议中。但在今天的情况下,迄今为止召开立宪会议没有任何保障。资产阶级千方百计地破坏立宪会议,它以其对预备议会的态度证明了这点,它剥夺了该议会的所有权力,把它变成一个协商机构,以便在它的背后,在大本营中、在外交机构中、在银行里、在冬宫的隐蔽的屋子里进行破坏立宪会议的工作。真正革命的阶级:无产阶级和追随它的军队、起义的农民只有通过夺取政权才能进行争取立宪会议的斗争。
  神秘主义者、迷信的人认为,只要一召开立宪会议,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幼稚的幻想!在历史上,解散立宪会议的事不止发生过一次。需要的仅仅是保障立宪会议的存在,让它有可能贯彻自己的决议,为此需要政权的果断的革命机关,只有苏维埃才是这样的机关。谁暗中破坏苏维埃(资产阶级和妥协派),谁就是在破坏立宪会议。在“民主会议”上企图建立没有立宪民主党人和科尔尼洛夫分子的政权,但由于不信任苏维埃,则找不到可依靠的人,于是低着头走向立宪民主党。把杜马和地方自治局与苏维埃对立起来,但区别在于,杜马与选民没有直接、紧密、牢不可破的纯革命的联系,而在苏维埃之下永远有它们的选举人的有组织的、武装的军队。苏维埃不断地改变自己的人员构成,以此来正确地反映工人士兵农民的经验和政治发展。政治上轻浮的人嘲笑群众的“变化无常”。群众在革命期间迅速发展。不能忘记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常识。马克思说,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它极其迅速地改变群众的意识。法国革命家布瓦西·丹格拉〔2〕说过,在法国大革命的六年中,人民积累的政治经验比过去的六百年还要多。群众的不断发展得到苏维埃的反映和巩固。这就是它们过去和现在都是革命的脊梁的原因。打断这根脊梁骨,就意味着葬送革命。
  同志们,有产阶级不使用所有手段疯狂地保卫自己的地位,是没有先例的,被革命唤醒的工人群众过去从来没有、今天也不会半途而废,不会不经战斗就放弃自己在革命中赢得的权力。这是历史的规律。这些历史规律不是各政党写的,而是它们研究的。不能人为地把历史发展纳入和平的轨道上。应该意识到这点,并公然对自己说,内战是不可避免的。应该做的是为工人群众的利益来组织它。这是使它少流血、减少痛苦的唯一途径。实现这个结果靠的只能是为夺取政权的坚定、英勇的斗争,而不是犹豫和摇摆。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迫使资产阶级退让的机会。妥协派的动摇达到的是相反的结果。不允许以动摇来败坏工人阶级的士气。无产阶级应该夺取政权。军队、农民、舰队满怀希望地看着它。你们的组织——工厂委员会——应该成为这一思想的推行者。在即将召开的苏维埃代表大会上将尖锐地提出政权、和平、土地的全部问题。当苏维埃说出自己的决定时,你们应该在地方响应。你们答复是一致的,全部政权归苏维埃!只有所有无产阶级组织的统一的意志和力量,才能扫除一切障碍,保证人民的和平、土地、面包和政权。

《工人之路报》第42
1917113日(1021日)

  〔1〕鲁斯基(Рузский),沙俄将军,战前曾任基辅军区司令助理。在战争开始时指挥第三军,后来为西北战线司令。参与了沙皇逊位的阴谋。在克伦斯基时代一度任最高总司令。十月革命期间在高加索被击毙。
  〔2〕布瓦西·丹格拉(弗朗索瓦—安托万,伯爵),生于1756年,法国政治活动家、政论家。在法国革命中起过重大作用。为第三等级的国民会议代表。被选入国民公会,他投票反对处死国王。在恐怖时期表现平平,但在促使罗伯斯庇尔垮台中出过力。此后成了公安委员会委员,主管巴黎的粮食供应。当时人们认为布瓦西·丹格拉是巴黎饥荒的罪人之一,几乎被人民打死。后来受控与保皇党合谋,被判处流放,逃往英国。拿破仑政变后把他召回法国,任命他为咨议院成员,后为伯爵议员。拿破仑失败后,路易十八任命他为贵族议员。在波旁王朝统治下,布瓦西仍是陪审制、出版自由的捍卫者。1826年在巴黎逝世。


全俄工厂委员会代表会议关于时局的决议(1018日)



  在对革命和人民致命危险时刻召开的全俄工厂委员会代表会议声明:
  反革命资产阶级政府葬送国家。表明自己完全没有能力进行战争,它自己也意识到这点,它拖延战争的唯一目的就是扼杀革命。它没有为与经济崩溃的斗争做任何事,相反,它的全部经济政策都旨在加剧这个崩溃,其目的是饿死革命,把它埋葬在整个经济崩溃的废墟中。只有全部政权归工兵代表苏维埃才能拯救革命,实现劳动群众在这场革命中提出的目的。苏维埃政权应该向各国人民建议立即停火,并在签署和约之前担负起保卫祖国,反对全世界帝国主义对它的进攻。苏维埃政权应该立即把土地交到农民土地委员会的手中,让工人在全国范围内对生产和产品分配进行监督。苏维埃政权应该为尽快召开立宪会议而采取所有措施。
  推翻反革命政权!
  革命政权万岁!
  争取和平、面包、土地和自由的斗争万岁!

《工人之路报》第43
1917114日(1022日)


彼得格勒苏维埃会议关于士兵购买电车票的通知(1018日)



  托洛茨基同志通知说,市首脑请求苏维埃在落实杜马关于向乘电车士兵收5戈比的决议一事施加影响。市首脑抱怨说,士兵往往滥用免费乘车的权利,许多普通人穿上军装,也免费乘车。电车经常超载,城市赤字很大。
  托洛茨基同志表达了他个人的意见,他认为必须在保留免费乘车权利的情况下,建立某种制度。如可以推行乘车证,此证由团、连委员会发给士兵。士兵部将备有为前线来的同志的乘车证。
  在许多工人士兵的反对对乘车士兵收费的发言后,苏维埃决议:
  将此问题交由士兵部和执行委员会审查。委托主席团立即前往市参议会,并建议——在彻底解决问题之前——取消对士兵收5戈比的决定,应公布此事。在出台相应的公告之前,苏维埃建议士兵买车票。

《工人之路报》第41
1917112日(1020日)


在彼得格勒苏维埃会议上关于“发动”的声明(1018日)



  最近几天的报纸充斥着关于即将举行的发动的传言和文章,而且时而把发动推到布尔什维克身上,时而推到彼得格勒苏维埃身上。
  彼得格勒苏维埃的决议都对公众发布。苏维埃是选举产生的机构,它的每一个成员都对选举它的工人或士兵负责。这个无产阶级和革命的卫戍部队的革命议会不可能有工人和士兵不知道的决议。
  我们什么也不隐瞒。我以苏维埃的名义声明:我们没有制定任何武装发动的计划。但是,如果事件的进程迫使指定发动日期的话,工人和士兵将像一个人一样听从它的召唤。
  资产阶级报刊称1022日是发动的日子。所有报纸都刊登了这个“准确的”预言。但执行委员会一致确认1022日为鼓动宣传日,在苏维埃的旗帜下团结群众日,是有利于苏维埃的集会日。
  人们进一步指出,我签署了在谢斯特罗列茨斯基兵工厂领取5000枝枪的命令。对,我是签署了,依据的是在科尔尼洛夫暴乱时通过的武装工人民警的决议。彼得格勒苏维埃今后仍将组织和武装工人赤卫队。
  但所有这些消息、这些“事实”与《日报》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
  托洛茨基同志宣读了昨天《日报》上刊登的应该在昨夜发生的布尔什维克发动的“计划”。在“计划”中详尽地标出了布尔什维克军队的行进路线,标出了应该占领的地点。甚至没有忘记指出,从新村区开始,起义者应该带上“愚昧分子”。(在朗读时,大厅里笑声一片。)
  “我请诸位听听,就可以准确地知道每一支军队走哪条路线……(笑声)
  “同志们,这则报道无须评述,就像刊登它的报纸无须鉴定一样。”
  运动的目的是明确的。
  我们与政府有冲突,它的性质可能极其尖锐。就是在抽调部队的问题上。资产阶级报刊想在工人和士兵周围制造敌对和怀疑的氛围,引起前线对彼得格勒士兵的仇恨。
  另一个尖锐的问题是关于苏维埃代表大会的问题。政府知道我们对苏维埃代表大会的角色的观点。资产阶级知道,彼得格勒苏维埃建议代表大会把政权夺到自己的手中,并向各交战国的人民建议民主的和平,把土地交给农民。他们企图解除彼得格勒的武装,把革命的卫戍部队从城中调出去,匆匆在代表大会前夕武装并部署服从它的一切力量,旨在动用自己的全部力量破坏工人士兵农民的代表处。像大炮射击是为攻击敌军做准备一样,现在的谎言和诽谤运动是为武装反对苏维埃代表大会做准备。
  需要随时做好准备。我们进入了最尖锐的斗争的阶段。需要随时迎击来自反革命的进攻。
  但只要它开始企图破坏苏维埃代表大会,只要它开始企图进攻,我们将以无情的反攻来答复,我们将把反攻进行到底。

《工人之路报》第41
1917112日(1020日)


我们需要和平



  战争毁灭我们。战争的每一个新的一天都给我们带来新的难以愈合的伤口。没有面包,没有煤。情况日益恶化。前线的局面已经不堪忍受。在战壕里的士兵衣不蔽体,没有鞋穿,饥肠辘辘。他们看不到战争的结束,看不到出路。在这些条件下,说什么提高军队的“战斗力”纯属空话和骗人。政府人物和他们的应声虫重复着这些话,以掩盖自己政策的可悲的破产。同时我们的士兵却在战壕中死去,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前线来的代表说,一种观点在战壕中泛滥,即“如果在111日还不缔结和约,士兵们就将以自己的方式实现和平……”
  是政府拖延战争的政策把精疲力竭的军队彻底推上这条道路的。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人的长久忍耐是有尽头的。反革命分子——罗将柯们、里亚布申斯基们、米留可夫们——蓄意把军队引向彻底的瓦解、饥饿、内讧,以便更有把握地把它淹死在它自己的血泊中。他们希望在革命军队瓦解的基础上建立自己的政权。妥协派(右派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优柔寡断、没有意义地追随资产阶级,帮助它毁灭军队和革命。
  我们需要和平。今天的政府不能提供和平。外交部长捷列先柯公民在预备议会上的讲话再次表明了这点〔1〕、应该与帝国主义分子结盟继续战争,只要后者认为需要继续战争,临时政府通过它的捷列先柯的嘴这样回答人民。也许,关于第四次冬季战役和俄国士兵的鲜血的问题依然将在伦敦和纽约的交易所中解决,而不是由俄国人民解决。
  妥协派许诺以派遣斯柯别列夫去巴黎出席盟国代表会议来加速和平进程。在那里,斯柯别列夫将说服盟友们放弃占领计划,向德国人提出民主和平的建议。但是,斯柯别列夫还没有走出彼得格勒,就已经得到了答复。盟国的资产阶级干脆嘲弄这个念头。盟国外交官和将军们想和俄国外交官和将军们谈的是如何继续战争,而不是如何签署和约。俄国政府同意派遣斯柯别列夫前往巴黎,但是在科尔尼洛夫分子马克拉科夫和鲁斯基的押送之下,并要求斯柯别列夫与后二者一致行动。只要不是瞎子,所有人都能看清,不能从那里等待和平。妥协派与盟国的交易所老板和外交官们一起,就像妥协派与本国的资产阶级在一起一样致命。
  我们必须要和平。应该通过捷径,即革命的道路走向和平。应该直接面向各国人民、军队,向他们建议在所有战线上立即停火。
  各国人民都渴望和平,充满了对拖延战争的资产阶级的仇恨。直接公开地建议公正民主的和平会立即得到所有国家的战壕和后方的强有力的反响。
  革命工人、绝望的士兵和水兵、残废军人、寡妇、饥饿的孩子们的饥饿的母亲,这些人是我们在所有国家中的真正的盟友。
  身上沾满了数百万人的鲜血的德国皇帝想让他的军队开往彼得格勒。我们号召德国工人、士兵、水兵和农民帮助我们反对皇帝,他们与我们一样渴望和平。我们对他们说:“以俄国人民的名义建议你们立即在所有战线上停火。打倒冬季战役!打倒战争!”
  应该由谁来做这样的建议?革命政权,依靠军队、舰队、无产阶级和农民的真正革命的政府——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
  这个政府越过盟国和敌国的外交官,直接向德国军队呼吁。它将以数百万的德文号召书撤满德军的战壕,号召书说:“俄国政府以自由的俄国人民的名义向你们德国人建议立即签署和约。”我们的飞行员将把这些号召书撒到德国本土上。电报将把它们传遍整个世界!“欧洲各国人民,俄国革命政权建议你们所有人为了公正的和平立即放下武器。”
  这样的号召将引起强有力的反响。“立即停火”的喊声将主宰欧洲所有居民。没有一个欧洲政府能违背人民的不可抗拒的压力继续进行战争。
  这是唯一的通往和平之路,从人民到人民。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代表大会应该走上这条道路。

《工人和士兵报》第3
1917111日(1019日)
(发表时未署名)


  〔1〕这个声明是捷列先柯在1016日的会议上发表的,彼得格勒苏维埃报纸《工人和士兵报》在一篇标题为《政府对战壕的答复》的文章中,对他关于与盟友一致、必须消灭德国帝国主义的陈词滥调、夸夸其谈做了严厉批判。
  外交部长捷列先柯公民在预备议会上就战争与和平问题做了长篇讲话。我们部长中最沉默寡言的人要告诉军队和人民什么呢?
  首先,我们紧密地与我们的盟友(不是人民,而是他们的政府)联系在一起。
  第二,民主派不应该议论是否可能进行冬季战役;应该由盟国政府做决定。
  第三,618日的进攻是有益的幸运的事(捷列先柯对进攻的后果闭口不谈)。


在彼得格勒卫戍部队团队委员会紧急会议上的报告(1021日)



  执行委员会的报告人上台,就时局题目做了长篇讲话,在讲话中他格外关注新组建的彼得格勒军事革命委员会和全部政权归工兵代表苏维埃的问题。
  在其报告中,列·托洛茨基涉及了“彼得格勒苏维埃日”和同一天哥萨克组织的十字军讨伐。报告人号召人们保持平静,以避免可能由此产生的严重的不良后果。
  托洛茨基同志第二次登台,对致哥萨克的呼吁书做了解释,并宣读了会议的三个决议,它们以压倒多数获得通过,一小批人弃权,其中几个代表说他们将不参加投票。

《消息报》第204
19171022


彼得格勒卫戍部队团队委员会紧急会议决议(1021日)



关于军事革命委员会的决议


  欢迎成立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军事革命委员会,彼得格勒及其郊区的卫戍部队许诺全力支持军事革命委员会的所有旨在为革命利益把前线与后方更紧密地联系起来的全部行动。

关于1022日的决议


  彼得格勒及其郊区的卫戍部队声明:
  1022日是和平地统计彼得格勒士兵和工人的力量,征集革命刊物的资金的日子。
  卫戍部队向哥萨克呼吁:警惕我们的共同敌人的挑拨。我们是你们的弟兄。我们为和平和自由而斗争。
  我们邀请你们参加我们明天的会议。欢迎你们,哥萨克弟兄们!
  同时彼得格勒卫戍部队声明:整个卫戍部队与组织起来的无产阶级一起保卫着彼得格勒的革命秩序。科尔尼洛夫分子和资产阶级在革命队伍中制造混乱和瓦解的所有挑拨企图都将遭到无情的反击。

关于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代表大会的决议


  彼得格勒卫戍部队赞成彼得格勒苏维埃的所有政治决议,并声明:
  说空话的时间已经过去。国家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军队要和平,农民要土地,工人要工作和面包。联合政府反对人民。它已成为人民的敌人手中的武器。说空活的时间已经过去。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应该把政权夺取到自己的手中,保障人民得到和平、土地和面包。这是拯救革命和人民的要求。
  全部政权归苏维埃!
  立即在所有战线上停火!
  土地给农民!
  在指定的日期公正地召开立宪会议!
  彼得格勒卫戍部队庄严地向全俄代表大会保证,在为这些要求进行的斗争中,其所有部队都听凭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的调遣。
  士兵工人农民的全权代表请相信我们。我们所有人都坚守自己的战斗岗位:我们誓死争取胜利!

《工人之路报》第43
1917114日(1022日)


致彼得格勒市郊卫戍部队



  在1021日的会议上,彼得格勒卫戍部队团结在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军事革命委员会的周围,奉它为自己的领导机构。
  尽管如此,彼得格勒军区司令部在1022日夜不承认军事革命委员会,拒绝与苏维埃士兵部的代表们一起工作。
  司令部以此与革命的卫戍部队和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决裂。
  司令部与首都革命的卫戍部队决裂,沦为反革命力量的直接武器。
  军事革命委员会不对彼得格勒军区司令部的行动承担任何责任。
  彼得格勒的士兵们!
  保卫革命秩序,使它免遭反革命破坏的重任就落在受军事革命委员会领导的你们的肩上。
  对卫戍部队的任何命令,未经军事革命委员会签署,都一律无效。
  对今天——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日——的所有命令仍完全有效。
  卫戍部队的每一个士兵都有责任保持警惕、克制和坚决遵守纪律。
  革命在危险中!革命的卫戍部队万岁!

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
军事委员会
1021
《工人道路》第44
1917116日(1022日)


哥萨克弟兄们!



  彼得格勒士兵工人代表苏维埃对你们讲话。
  哥萨克,有人想让你们反对我们——工人和士兵。这项工作是由我们共同的敌人——贵族暴力者、银行家、地主、旧官吏、过去的沙皇的仆人完成的。他们总是以分裂人民使自己变得强大和威风。他们曾唆使士兵反对工人和农民。又唆使哥萨克反对士兵。他们是以什么手段实现这点的呢?谎言和诽谤。哥萨克、士兵、水兵、工人、农民都是亲兄弟。他们都是劳动者,都是穷人,都干累活,都是受压迫的人,都被战争掠夺。
  谁需要战争?谁发起的战争?不是哥萨克和士兵,也不是工人和农民。将军们、银行家们、沙皇们、地主们需要战争。他们在战争中增加自己的权力、自己的力量、自己的财富。他们把人民的血变成自己的利润的黄金。
  人民希望和平。所有国家的士兵和工人都渴望和平。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对资产者和将军们说:“滚开,暴力者!把政权转交到人民的手中,那时人民就会立即签订公正的和约。”
  哥萨克同志们,这对吗?我们毫不怀疑,你们会众口一词地说:对!但正是因此,所有高利贷者、富人、公爵、贵族、将军(你们的哥萨克将军也包括在内)都仇恨我们。他们随时准备消灭彼得格勒苏维埃,扼杀革命,给人民戴上枷锁,像在沙皇统治下一样。
  因此他们对你们诽谤我们。他们在欺骗你们。他们说什么苏维埃要夺走你们的土地。哥萨克,请你们别相信!苏维埃想剥夺地主的全部土地,把它们交给农民、庄稼汉,特别是穷苦的哥萨克。谁会伸手剥夺哥萨克劳动者的土地呢?
  有人对你们说什么苏维埃预谋在1022日发动起义,与你们厮杀,光天化日下开枪、杀人。对你们说这些话的人是恶棍、挑拨者。请你们这么对他们说!苏维埃预定在22日召开和平集会、会议、音乐会,在这些集会上,工人、士兵、水兵和农民将听取和讨论关于战争与和平、人民的命运的讲话。我们邀请你们参加这些和平的、兄弟般的集会。欢迎你们,哥萨克弟兄们!
  你们之中如果谁有怀疑的话,那就让他来一趟苏维埃所在地斯莫尔尼宫。那里总是有许多士兵,也有哥萨克。他们向有怀疑的人解释苏维埃打算干什么,它的目的和道路是什么。人民推翻沙皇,是为了可以自由地讨论自己的需要,把自己的事情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哥萨克,请你们扔掉卡列金们、巴尔季日们、卡劳洛夫们以及劳动哥萨克的其他敌人蒙在你们眼睛上的布吧。
  有人策划了1022日哥萨克的宗教游行。参加还是不参加宗教游行,是每一个哥萨克自由的良心的事。我们不介入此事,也不会给任何人制造任何障碍。
  但是,我们警告你们,哥萨克:敏锐地观察,在宗教游行的外表之下,你们的卡列金们是否企图挑唆你们反对工人、士兵。他们的目的是挑起流血事件,把你们的和我们的自由淹没在兄弟的鲜血之中。
  牢牢地记住:1022日是彼得格勒苏维埃日,是和平集会、会议以及为士兵工人的报纸募捐的日子。加入到我们之中,哥萨克,为争取自由和幸福的斗争,加入到劳动人民的共同的家庭中。
  哥萨克,我们向你们伸出兄弟的手!

19171021
(彼得格勒苏维埃号召书)


“彼得格勒苏维埃日”在民众文化宫集会上的讲话(1022日)



  在民众文化宫的数千人的集会上,在托洛茨基同志的讲话之后,他号召出席者宣誓,为让政权归苏维埃而斗争,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时,整个大厅举手宣誓,一旦苏维埃发出号召,就为苏维埃思想的胜利投入与内部敌人进行决定性的斗争。

A. 波波夫:《十月革命》(文集)第159

彼得格勒苏维埃致前线


  挑唆前线反对后方,是我们的敌人的主要任务。就是那些科尔尼洛夫和半科尔尼洛夫的报纸称我们战壕里的兄弟是“胆小鬼”和“叛徒”,同时又指责后方卫戍部队不去补充“胆小鬼”。现在,这样的指责落到了彼得格勒卫戍部队的头上,因为它决定以自己的力量检验为什么,去什么地方,在什么条件下人们打算把部分卫戍部队调离彼得格勒。

我们的卫戍部队对吗?


  想想不久前的过去。想想科尔尼洛夫暴乱前的那些日子。825日军区司令的副官库兹明大尉来到士兵部,以大本营的名义要求立即将5个团全部人马调出彼得格勒,而且据库兹明本人的话,司令部规定将把那些在7月中要求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团调离。库兹明声称:“这些团是‘反革命’团。”
  那时的士兵部主席扎瓦杰说:“战斗命令应该无条件执行,无须讨论。”
  参政员索科洛夫声明:“这个命令纯属战斗命令,对我们来说是毫无疑问的,我们不会对它加以批评。这个命令完全出于防御目的……请你们不经任何讨论立即执行所有战斗命令。我请求不要干预战斗命令。”
  尽管犹豫和对灾难的不安的预感,当时士兵部在来自上面的压力下未经讨论服从了命令。这是在825日。司令部开始顺利地把部队调出,而在27日就得知了科尔尼洛夫的最后通牒和他向首都的进军。于是开始匆匆地把那些被库兹明大尉称为“反革命”的团队调回来拯救革命。

科尔尼洛夫暴乱的教训


  这堂严峻的政治课对彼得格勒卫戍部队和它的士兵部来说没有白上。每一个士兵开始明白,在“战斗命令”的形式下推行的是纯政治的反革命措施。
  前线和后方对最高司令部人员的不信任激化到了极点。不仅是不信任指挥人员,也不信任临时政府。
  在8月中旬召开的莫斯科会议上,克伦斯基威胁要用“铁与血”来镇压不服从的士兵和工人。过了几个星期,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些话意味着什么:据与科尔尼洛夫的协议,克伦斯基把第三骑兵军调往彼得格勒,旨在用“铁与血”来镇压首都的革命工人和士兵。就这样,在战斗命令的幌子下进行着扼杀革命的准备工作。
  当士兵和工人把科尔尼洛夫暴乱化为齑粉后,政府许诺对司令部人员进行果断的清洗。但事实上根本没那么回事。甚至连军事部长维尔霍夫斯基的最敷衍的措施都不受欢迎。立宪民主党人稳坐在政府中。盟国的大使馆与他们沆瀣一气。整个资产阶级都支持旧将军和反革命军官。顺从资产阶级的克伦斯基把他们都留在以前的岗位上。这个背信弃义的政策的结果是明显的:对司令部人员和临时政府加倍的不信任。

新的危险


  同时,从前线不断传来有关新的科尔尼洛夫暴乱的实际酝酿的消息。军官中的反革命部分结成战斗组织。在前线与后方之间部署了由最“可靠的”,即最落后的部队形成的警戒线。在前线,上层不断地挑唆对后方的仇恨。被关押在贝霍夫的科尔尼洛夫和他的同谋几乎享受着充分的自由,因而他们有可能在任何时候领导新的反革命阴谋。
  在这些条件下要求把彼得格勒卫戍部队调离。它能得到盲目的信任吗?真的是出于战斗目的考虑把我们的卫戍部队调离,是去接替前线的精疲力竭的兄弟,保证在哪里?政府打算把什么样的部队调到首都?政府是否打算在清除了彼得格勒革命部队之后,用“铁与血”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呢?难怪在建立克伦斯基—柯诺瓦洛夫政府时,彼得格勒苏维埃就称它为“内战政府”。

必需的革命保障


  彼得格勒苏维埃决定建立军事革命委员会,即自己的司令部。如果我们有受到士兵、工人和农民信任的政府的话,就一点也不需要这个机构。但没有这样的政府。我们不相信政府。只要它没有被更替,我们就必须用自己的手段来检验大本营的命令,与前线建立直接的联系,查清反革命的力量和手段,确定首都无条件地需要的是哪部分卫戍部队,并为保卫革命的彼得格勒而预先采取措施来武装工人。这是军事革命委员会的直接目的。现在,彼得格勒卫戍部队完全支持它。无论什么样的威胁、无论什么样的诽谤都不能使我们离开我们的道路。

致战壕中的兄弟们


  有人对你们诽谤我们。指责我们的是什么人?资产阶级的领袖和仆人。但正是资产阶级出卖了前线,就像它出卖了后方一样。莫非现在资产阶级关心起饥饿的、筋疲力尽的军队了?不!资产阶级要求把“战争进行到胜利”。资产阶级争取到了恢复死刑。资产阶级报纸诽谤前线和后方的士兵。妥协派帮助进行这个肮脏的工作,竭尽全力地给彼得格勒卫戍部队和苏维埃抹黑。但我们的所有敌人破坏前线与后方一致的目的是不能得逞的。
  战壕中的弟兄们!彼得格勒卫戍部队与你们心心相印。在它的人员中,大多数都是在战壕中度过了几个月和几年后撤下来的两三次负伤的人。他们能忘记自己战壕中的战友吗?不,他们已经不只一次地派出了增援,他们准备再次去接替你们,只要他们确信,真的是去接替疲惫的、筋疲力尽的部队。
  但是,彼得格勒卫戍部队和彼得格勒工人认为,对前线最好的帮助是争取和平的斗争。如果战争再拖延漫长的几周和几个月的话,任何来自后方的增援都不能拯救前线。我们需要和平。我们的共同获救只有在所有战线上的立即停火中。战争毁灭我们。资产阶级拖延战争,为的是最终削弱人民,然后再继续奴役他们。只要能摧毁革命,资产阶级准备把彼得格勒和波罗的海舰队放弃给德国人。近几天,最著名的地主和资本家的代表罗将柯对此直言不讳。只有立即向各国人民建议公正的和平,才能拯救彼得格勒。而为此,我们需要由全俄士兵工人代表苏维埃建立的真正的人民政府。
  战壕里的兄弟们!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没有忘记你们。不要相信我们的共同敌人的恶毒诽谤。我们准备全力以赴地进行争取立即停止可恶的屠杀的斗争。请你们在这场斗争中支持我们。让我们的队伍更紧密地联合起来!打倒拖延战争的反革命分子!前线与后方的联合是不可战胜的。他们的联合进攻将打倒所有敌人,把政权、和平、面包和土地交给人民。

《工人之路报》第44
1917116日(1024日)


在彼得格勒苏维埃会议上就关于军事革命委员会的报告的讲话(1023日)



  列·托洛茨基做了长篇讲话。讲演者捍卫军事革命委员会对彼得格勒军区司令部的立场,他不隐瞒,建立军事革命委员会是夺取政权,把它交到苏维埃的手中的政治步骤。
  有人对列·托洛茨基提问道:“那立宪会议呢?”
  “军事革命委员会将像它保卫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代表大会一样地保卫立宪会议。”讲演者回答说。

《消息报》第205
19171024


彼得格勒苏维埃就关于军事革命委员会的报告的决议(1023日)



  听取了关于军事革命委员会的头几项措施的报告,彼得格勒苏维埃肯定了它为保卫革命成果而采取的措施,并寄希望于它今后朝气蓬勃的活动。彼得格勒苏维埃确认,由于军事革命委员会的强有力的工作,彼得格勒苏维埃与革命的卫戍部队的联系得到巩固,它还表达了它坚信只有朝这个方向的进一步的工作,才能保障已经开幕的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自由地、不受阻挠地工作的可能性。彼得格勒苏维埃委托自己的革命委员会立即采取措施保卫彼得格勒公民的安全,以果断措施制止屠杀活动和抢劫等。
  同时,苏维埃责成自己的有必要时间的成员直接听凭军事革命委员会的调遣,参与它的工作。

《工人之路报》第45
1917117日(1025日)


告彼得格勒居民



  通告彼得格勒工人、士兵和所有公民:
  为保卫革命和它的成果免遭反革命的破坏,我们任命了派驻军队和首都及其郊区的重要地点的委员。命令和指示只有得到我们委以全权的委员对它们的确认之后才能执行。委员是苏维埃的代表,是不可侵犯的。反对委员的行动就是反对工兵代表苏维埃的行动。苏维埃将采取一切措施维护革命秩序,镇压反革命和屠杀活动。请所有公民全力支持我们的委员。在出现混乱的情况下,你们应该求助于最近的驻军中的军事革命委员会的委员。

军事革命委员会
《工人之路报》第44
1917116日(1024日)


在第二届苏维埃代表大会代表参加的中央执行委员会紧急会议上就唐恩的时局报告的讲话〔1〕(1024日)



  托洛茨基代表布尔什维克党团发言。〔2
  他列举了许多证据,证明布尔什维克的政策始终是正确的。
  托洛茨基说:

  马克思教导说,应该把无产阶级团结起来,我们做到了这点,然而现在已经没有人追随苏维埃过去的多数了。我们早就说过,必须把土地交给土地委员会,不应该发动进攻。我们的对手只是现在才相信这点。

  托洛茨基认为,苏维埃有不断更新其人员构成的可能性,所以是广大群众意志的最好的表达者。只要克伦斯基召开立宪会议,就应该在这个会议上捍卫这个方法。
  如果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不想让希望革命政权和革命斗争方法的群众垂头丧气,代表大会的全体代表就应该追随革命司令部,而不是它的敌人的司令部。
  托洛茨基最后说:
  如果你们不颤抖,就不会有内战,因为我们的敌人立刻就会投降,你们占据根据法律属于你们的位置——俄国大地的主人的位置。

《消息报》第207
19171026

  唐恩的策略是证明,群众——人数众多的、愚昧的、冷漠的群众——绝对追随他。(哄堂大笑)当我们说把土地交给农民时,你们反对。我们对农民说:“如果他们不把土地给你们,你们就自己拿。”农民接受了我们的劝告。而现在你们开始捍卫我们在六个月前已经做的事……
  我不认为,克伦斯基在军队中停止死刑的命令是他的理想授意的。我认为,拒绝服从克伦斯基的卫戍部队让他相信……
  今天唐恩受到指责,说他在共和国苏维埃中的讲话证明了他是一个秘密的布尔什维克。但在时候来临时,唐恩会说,革命的精华都参与了735日的起义。在唐恩今天提交预备议会的决议中,没有指出必须在军队中推行纪律,虽然进行这种宣传的他的党坚持这点。
  不!近七个月的历史表明,群众抛弃了孟什维克。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战胜了立宪民主党人,而后来,当他们得到政权时,他们把这个政权又交给了立宪民主党人。
  唐恩对你们说,你们无权起义。起义的权利是所有革命者理所当然的权利。造反是受压制的群众的权利。

约翰·理德《震撼世界的十天》第83

  〔1〕这次会议是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组成的中央执行委员会的最后一次会议。它在戈茨的主持下开幕。唐恩作了关于时局问题的报告,他疯狂地攻击布尔什维克,保卫军人集团,描绘了起义的可怕后果:“全部政权归苏维埃意味着死亡。抢劫者和小偷就盼着这个时刻进行抢劫和放火。”唐恩之后是托洛茨基同志讲话。在他之后讲话的人中需要指出的有李伯尔,他为了推翻托洛茨基同志的观点而求助于马克思:
恩格斯和马克思说过,无产阶级只要没有做好掌权准备,就没有权利夺取政权。在像我们这样的资产阶级革命中,群众夺取政权意味着革命的悲惨的末日……作为社会民主党理论家的托洛茨基反对自己,反时他现在所挥卫的一切。(作为政治领袖——编注)
在布尔什维克退场之后,中央执行委员会在会议最后通过了反对政变的决议。
  〔2〕由于约翰·里德和《消息报》对这篇讲话的叙述完全不同,我们收录了这两份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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